现代 痖弦

献给马蒂斯·H。MATISSE 现代·痖弦 一\n\n他们又将说这是灿烂的，马蒂斯\n双眼焚毁整座的圣母院，自游戏间\n房中的赤裸冉冉上升去膈肢那些天使\n没有回声，斑豹蹲立于暗中\n织造一切奇遇的你的手拆散所有的发髻\n\n而在电吉他粗重的拨弄下\n在不知什么梦的危险边陲\n作金色的他们是横卧于\n一条蔷薇缀成的褥子上——\n等你亨利。马蒂斯\n马蒂斯是光荣的羞耻\n\n为了枕上的积压的谣言，在夏日\n绸缎们如是惊骇你竟茫然无知\n而女人们要的便是这小小的伤残\n（一个天鹅绒的阶段！）\n或假装抵抗你\n在镜子的抄袭下\n或看水 背后\n空气在她股上\n野蛮而温柔\n\n马蒂斯，我和你并无意\n使一切事物成为亡故\n柘榴也曾饱饮你的时辰，在巴黎\n床边的顾盼竟险阻如许；\n不听管束的夜，炫目的墙\n轰然！一团普鲁士蓝的太阳\n奇妙的日子啊马蒂斯\n你固已成为她们肌肤的亲信\n则她究竟有几个面颜？！\n而色彩犹如是扯谎，且总觉\n有些什么韵律\n在笑谑间\n流入晨曦的心里\n\n二\n\n虹的日子\n你诠释脱下的女衫的芬芳的静寂\n你诠释乳房内之黑暗\n（一朵花盛住整个的夜晚！）\n你诠释被吻啃蚀的颈项。十二时以后的\n他们的眼\n总容易是风信子\n\n自你炙热的掌中她们用大块的红色呼救\n你微笑，匆急如第一次\n描一席波斯地毡在别人妻子的房里\n而除了脂肪跟抱怨\n在翘摇的被中的租来的游戏\n除了每晚为一个人躺下；马蒂斯\n早晨并不永恒\n她们已无需意义\n\n这一切都是过客\n她们全部的历史止于灯下修指甲的姿态\n甚至河也有一个身体，由速度作成\n而在她们发茨间什么也没有诞生\n黄昏。钟鸣七句\n没有人行将死于什么。没有消息\n而你涂绘他们成为那样彼等并无所知；\n面对你玄色的素描老爱问：\n素馨吗？是素馨花吗？是素馨花啊\n（回答她们的顶多是一群办晚报的男人！）\n只有你，马蒂斯\n签你的名字在她们痴肥的脚上\n给她们一张脸\n一声嘘息\n\n三\n\n以一根摇曳的堇色线条去纺织岁月\n使虹发出香味，使布匹唱歌\n一声轻喟吹起五朵跳舞是你美丽的吓阻\n薄荷饼的那种美好是她们被俘的眼色\n当每日例行的凄苦蝙蝠般来到\n一朵烟花俯身 下而自一支小小的铅管里\n你挤出整首的朔拿大\n和大半个巴黎\n\n消耗所有的光高声呼唤死者\n弯身走进墓穴去开采蓝色\n独对这没有栏栅的春\n你长长的丝梯竟不知搭向那里\n床单迤逦向南，在甜蜜的骚动间\n她们在呻吟中占领了你而你总给对方以一头海豹的气息\n而人们说血在任何时刻滴落总够壮丽；\n一房，一厅，一水瓶的怀乡病\n一不听话的马蒂斯\n\n就因为那重建的紫罗兰\n很多灵魂参与你裸之荒嬉\n就因为那微笑，水星沉落\n就因为你哄他们安睡，尽管\n在他们的头下\n一开始便枕着\n一个巨大的崩溃……\n\n而马蒂斯，你总是通达的\n当里维拉街的行人如一支败坏的曲调\n你乘坐肮脏的调色板\n向日渐倾斜的天堂\n转身逆风而上

纪弦

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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