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尖细的银针

现代 杨远宏

光芒尖细的银针 现代·杨远宏 一片冰心在玉壶 森子\n我要把这首诗刻成冰雕\n象你一样优雅得体 玲珑晶莹\n把它摆上河南 你那块\n沉雄拙朴的中原大地\n\n那年头 风起云涌的现代诗潮\n正面临风云突变的劫数\n我们谁也不知道 仍然把\n都江堰山包上的小凉亭\n当成宝塔山 把李冰挖的那条河\n看成立马洗刀的延河水\n而我 也恍惚双手叉腰站在杨家岭\n在延安的窑洞里挑灯拨火\n钻进钻出 日理万机\n你来了 象一枚安静尖细的小银针\n惜话如金 在风中寻找穴位\n把光芒插进漂泊满河的浑水\n我在台上点燃《现代的反叛和挑战》\n台下掌声如潮 我的脑袋\n一团团乱云飞渡\n你也轻轻鼓了几下掌\n那神态 象和尚在敲木鱼\n也象修女 在拍响修道院\n重门深院的大门 那眼神\n象光在河面行走 哗哗的水浪声\n一下化作无边的寂静\n\n第二次在乐山 那大佛坐禅千年的\n江边 我们已落荒而逃\n如丧家之狗 刚刚惊魂落定\n我们一群仍尘缘难了\n与我佛 打坐的禅心未定\n我 孙静轩 石光华 孙文波……\n又狗毛倒竖 早晚、甚至彻夜狂吠\n你不声不响 听得很深\n有时微微一笑 象诗歌刀剪\n刀锋上闪跳着气浪和扫帚星\n也是有辱我佛 我还凡心蠢动\n六根不净 将乐山乐水\n(落山落水)的玫瑰梦\n做进了老毛当年那激扬文字的湘江\n你站在岸上 看我侧泳 仰泳\n潜泳 有时也打狗刨烧\n溅你一身水雾 这次你开口笑了\n笑得很开心 在岸边茶亭里\n你象一竿竹影从座中升起\n杨老师 你想过吗\n夜色象一卷轻纱落下\n想过什么 我为什么要想\n我没问 你也不再吭声\n我在竹椅上恍惚如梦 神魂漂远\n醒来也是十年之后\n仿佛身上还披着那年那夜晚\n你给我的梦盖上的那件灰风衣\n\n第三次就不写了\n(你已把我们写进了《那年夏天》\n那首我们在太阳蒸笼下骑车的诗里)\n再要写就是你在河南构筑了《阵地》\n那面诗歌旗帜 飘着一代风流\n飘过那些只有手脚 阳具\n和肚脐的诗歌(呵 还有海因\n那与你一样优美 我苦心依托的\n河南双旗弟子 你们\n正歌唱在我头顶的天空)\n飘成九十年代的一角险峰和语境\n你把银针的光芒更深地插进诗歌皮肤\n插进随笔的肌肉 平顶山电杆上的\n广告在寻人 你在电杆、灯泡上\n寻找声音和幽灵 有时\n电话铃在深夜响起——\n杨老师吗 我是森子\n流星从夜空划过 冷雨在敲打窗棂\n森子吗我是杨远宏\n在这喧哗而又寂寞的年代\n夜静人深的时分\n一声问候已经足够\n那声音象在遥不可及的天边流动\n也象在深不可测的山谷\n草根抽芽拨节的响声……

边境

北岛

边境 现代·北岛 风暴转向北方的未来\n病人们的根在地下怒吼\n太阳的螺旋桨\n驱赶蜜蜂变成光芒\n链条上的使者们\n在那些招风耳里播种\n \n被记住的河流\n不再终结\n被偷去了的声音\n已成为边境\n \n边境上没有希望\n一本...
嫩叶

陈秀喜

嫩叶 现代·陈秀喜 风雨袭来的时候\n覆叶会抵挡\n星闪烁的夜晚\n露会湿润全身\n催眠般的暖和是阳光\n折成皱纹睡着\n嫩叶知道 只是这些——\n\n当雨季过后\n柚子花香味乘微风而来\n嫩叶象初生儿一样\n惶恐栗栗底伸直了腰\n啊...
书读书

刘自立

书读书 现代·刘自立 书,难道可以读书吗?是她自己,还是别人\n摊开滚动的文字,抑或立起汉字的大屋顶\n方正为怀,触之有响\n\n书,不可以读书。不像我自己造梦,梦与醒\n从不分家\n\n那一夜,我,战战惊惊地走到书的面前\n我要把书...
御临河

林童

御临河 现代·林童 1\n当御临河占领了我的梦境,不论从那种角度\n不停的换幕总是上演同一内容\n一种巨大的感召力从心底如海上的日出上升\n御临河,我从没有认识到你对于我的相关意义\n也从没有把你歌唱,当作我诗歌的主旋律\n今夜,春雨...

严力

锈的逻揖 现代·严力 哇\n又是一个闷湿无比的雨天\n又可以把飞出枪膛的子弹锈在空中\n他用激动把自己锈在不眠的床上\n电话铃突然想起\n一串好消息锈在即将来临的明天\n火锈在腊烛上\n哭声锈在糖罐里\n民族和国家锈在世界大家庭里\n...

北岛

雨中纪事 现代·北岛 醒来,临街的窗户\n保存着玻璃\n那完整而宁静的痛苦\n雨中渐渐透明的\n早晨,阅读着我的皱纹\n书打开在桌上\n瑟瑟作响,好象\n火中发出的声音\n好象折扇般的翅膀\n华美地展开,在深渊上空\n火焰与鸟同在\n...

陶里

我从新西兰归来 现代·陶里 新西兰躺在南半球的\n蓝海之中,我凌空而降,\n似是仙家居处的原野,\n翠草与绿树,迎我以\n长春不老的盎然笑靥。\n 牛牛羊羊放牧\n 农场村庄宁静\n惊讶了多少双来自南温带的\n旅眼,又有一种俯伏母...

艾青

我爱这土地 现代·艾青 假如我是一只鸟,\n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n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n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n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n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n——然后我死了,\n连羽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