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傲岸

现代 大荒

最后的傲岸 现代·大荒 一\n\n打从脊梁抽出金石,\n群山匍匐成一群家畜;\n你含泪把身子伸成一直,\n撑持断柱的天空,\n你遂成为众炮所的的,\n一颗有问题的孤星。\n\n天使失路,\n众多的仰视折翼而返,\n把脸孔跌成片片迷茫。\n黑夜不等太阳落山就进行篡夺,\n花园呐喊着驱逐菊花出境,\n春风被囚在罐里酿造春酒,\n你活生生的松树哟,\n竟怎么也耐不住一身水份,\n火成一支火炬!\n\n从焚烧中跃起,\n你便是浴火的凤凰,\n张垂天双翼,\n擎落地寒光,\n挺最后的傲岸;\n没有人找你对表,\n因为准确是种严厉;\n没有人靠近你,\n因为怕照不出影子,\n我们把头发染得乌黑,\n每天举一面浩然,\n旗帜着,\n穿大街,过小巷。\n\n当语言隐身为缄默,\n当胡髭卑抑为汗毛,\n你竟笨得像左手,\n以直立诠释生命,\n以脑汁滋润愚鲁,\n以纤纤一发系千钧!\n\n 二\n\n山鸣谷应,\n盈耳是爱珂的声音,\n每一声砌一级台阶,\n我们一路争吵着踏上去,\n抢夺纪念碑上的瘦金体,\n一撇一贴柳叶眉,\n一捺一把武士刀,\n一字一张护身符。\n\n而后,我们卖野人头,\n(那是最高级的行业);\n我们吃与雅片混血的玫瑰,\n(那是最过瘾的食物);\n我们把绿灯戴在帽子上,\n挥鞭,向娘儿们,\n进行潇洒的征服。\n\n既是水,就湿湿的湿吧!\n酒的价值既在于,\n是醉必在酩酊中清醒,\n就醉醉的醉吧!\n在夜晚,吃完电视节目,\n让饱嗝和哈欠打倒,\n无论满床月光怎样白,\n决不怀疑是一地霜华!\n\n啊!气流下降为零,\n水仍拒绝结冰;\n冬眠困得要死,\n犹坚持不肯入睡;\n曾经献曝的野人袖曝以摸冷,\n骇然摸出王祥的尸体!\n\n 三\n\n确是没有什么值得惊慌,\n石破天惊有女娲氏去补,\n所有鬼怪全被捉进“天问”里,\n各方妖魔已在“招魂”中通缉,\n疟疾、黑死病,是昨日的风暴,\n只能在医学辞典上显示威力;\n杜鹃因失声而停唱,\n我们的细胞,用千倍显微镜,\n也找不出怀乡病的细菌!\n\n任预言与谶语拌嘴,\n任记性在忘川里解渴;\n结上领带,墨翟是导师,\n解下领带,扬朱是情妇,\n谁爱生平最萧瑟?\n大江东去,\n浪淘尽千古英雄小卒!\n\n寂寥兮!天高而气清!\n长河落日圆得好悲壮!\n有谁堕新亭泪?\n有谁作楚囚哭?\n请装一小瓶夕阳做入夜后的灯盏,\n渔父鼓 而来,\n歌犹未辍,\n你便拔空而去,\n嚎哭落九天,\n随风成血泪!\n\n 四\n\n还有谁来晚餐?\n空的桌上,\n一只耗子嚼着一叠光月烹调的,\n蜡一样的脸!

胡刚毅

日夜抚摸我心跳的一位知已 现代·胡刚毅 不是一张简单的叩响远方一扇门的通行证。\n日夜抚摸我心跳的一位知已,\n其实是一张放入我的上衣口袋贴着我胸口的\n磁卡。我的心里话她了如指掌,\n我的悄悄话她守口如瓶。\n出门在外她是我遥望家乡...
过夜

北岛

过夜 现代·北岛 一条河把鳟鱼带到盘中\n烧酒兄弟和高梁父亲\n留我过夜,玻璃\n有凶手的皱纹\n \n旅馆接待员盯着我\n我听到他心脏的杂音\n那心脏忽明忽暗\n照亮登记表\n \n光滑的大理石上\n钢琴曲走调\n电梯把哈欠变成叫喊...

北岛

地铁车站 现代·北岛 那些水泥电线杆\n原来是河道里漂浮的\n一截截木头\n你相信吗\n鹰从来不飞到这里\n尽管各式各样的兔皮帽子\n暴露在大街上\n你相信吗\n只有山羊在夜深人静\n成群地涌进城市\n被霓虹灯染得花花绿绿\n你相信吗
纪念日

北岛

纪念日 现代·北岛 一个纪念日\n痛饮往昔的风暴\n和我们一起下沉\n风在钥匙里成了形\n那是死者的记忆\n夜的知识

鲁藜

一个深夜的记忆 现代·鲁藜 月光流进门槛\n我以为是阳光\n开门,还是深夜\n不久,有风从北边来\n仿佛吹动了月亮的弓弦\n于是我听见了黎明的音响\n河岸被山影压着\n有星流过旷野去\n我感觉到,万物还在沉睡\n只有我是最初醒来的人

海上

记忆之刑 现代·海上 我的麻木显然具有原始的温柔\n在雨季\n我有些过分的闲暇。\n比这荒凉的是\n十字路口受潮的万花筒\n整个世界还有什么其他意思可归纳\n除了温柔,还是温柔!一望无际\n客人们都北上或南下\n都走了。留下我在酒吧喝...
车站

吴晨骏

车站 现代·吴晨骏 人们从车站下面的地道\n钻到车站上面\n奔向不同的车厢\n查票上车\n脸上都很潮湿\n想把傍晚的气氛\n打扮得更加悲切\n此时天气同往常一样\n好像有些重大的事件\n发生在车站\n先推出片名\n然后是演员表\n最后...
空间

北岛

空间 现代·北岛 孩子们围坐在\n环行山谷上\n不知道下面是什么\n\n纪念碑\n在一座城市的广场\n黑雨\n街道空荡荡\n下水道通向另一座\n城市\n\n我们围坐在\n熄灭的火炉旁\n不知道上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