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氏

谢得你太山做主,我是他嫡亲骨血,又不比房分的家奴。 将骨殖儿亲担的还乡,故走了些偌远程途。 你道俺那亲伯父因何致怒,赤紧的打尧婆先赚了我文书。 (社长云)难道不认就罢了?(正末唱)我可也难回去,但能勾葬埋了我父母,将安住认不认待何如?。

无名氏

伯娘你也忒狠酷,怎对付!则待要瞒了侄儿,背了伯伯,下了埋伏。 单则是他亲女,和女夫,把家缘收取,可不俺两房头灭门绝户?(刘天祥云)安住孩儿,你那合同文书委实在那里也?(正末云)恰才是伯娘亲手儿拿进去了。 (搽旦云)这个说谎的小弟子孩儿...

无名氏

想着俺劬劳父母,遇了这饥荒时务。 辞着兄嫂,引着妻男,趁着丰熟。 怎知道寿短促,命苦毒,再没个亲人看顾,闪的这两把骨殖儿不着坟墓。

无名氏

我将那百诈的虔婆,错认做三移孟母。 我又不索您钱财,又不分您地土。 只要把无主的亡灵归墓所,你可也须念兄弟每如手足。 便做道这张纸为有为无,难道我姓刘的不亲不故。

无名氏

俺一生精细一时粗,直恁般不晓事忒糊涂。 则他那口如蜜钵说从初,并无间阻,索看文书。 我则道是亲骨血这搭儿里重完聚,一家儿世不分居。 我将这合同一纸慌忙付,倒着俺做了扁担脱两头虚。

无名氏

因歉年趁熟上,别家乡临外府。 怎知道命儿里百般无是处。 先亡了俺嫡亲的爷娘,守着这别人家父母。 整受了十五载孤独,(刘天祥云)你叫做甚么名字?(正末唱)则俺呵,便是您作儿刘安住。 (刘天祥云)你那里见刘安住来?(正末去)则我便是刘安住...

无名氏

我意慌速,心犹豫,若无显证,怎辩亲疏?(递合同科)(搽旦云)争奈我不识字?如何?(正末唱)伯娘可也不会读,将去着伯父亲身觑。 (云)好一个贤达的伯娘也,我错埋怨了他。 (唱)他元来是九烈三贞贤达妇,兀的个老人家尚然道出嫁从夫。 (搽旦...

无名氏

他、他、他,可也为甚么全没那半点儿牵肠割肚?全没那半声儿短叹长吁?莫不您叔嫂妯娌不和睦?(云)伯娘,俺伯伯那里去了?(搽旦云)甚么伯伯?我不知道。 (正末唱)伯伯可又无踪影。 伯娘那里紧支吾,可教我那搭儿葬俺父母?。

无名氏

俺心儿里思想杀老爷娘,则待要墓儿中埋葬俺这先父母。 一会家烦恼上眉头,安住到大来是苦,苦!我则道孤影孤身,流落在他州他县,惭愧也,不想还认了这伯娘伯父。

无名氏

远赴皇都,急煎煎早行晚住,早难道神鬼皆无。 我将饭充饥,茶解渴,纸钱来买路。 历尽了那一千里程途,几曾道半霎儿停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