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 舒婷
人心的法则 现代·舒婷 为一朵花而死去\n是值得的\n冷漠的车轮\n粗暴的靴底\n使春天的彩虹\n在所有眸子里黯然失色\n既不能阻挡\n又无处诉说\n那么,为抗议而死去\n是值得的\n\n为一句话而沉默\n是值得的\n远胜于大潮\n雪崩似地跌落\n这句话\n被嘴唇紧紧封锁\n汲取一生全部诚实与勇气\n这句话,不能说\n那么,为不背叛而沉默\n是值得的\n\n为一个诺言而信守终身?\n为一次奉献而忍受寂寞?\n是的,生命不应当随意挥霍\n但人心,有各自的法则\n\n假如能够\n让我们死去千次百次吧\n我们的沉默化为石头\n像矿苗\n在时间的急逝中指示存在\n但是,记住\n最强烈的抗议\n最勇敢的诚实\n莫过于——\n活着,并且开口\n\n1976.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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