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 于坚
坠落的声音 现代·于坚 我听见那个声音的坠落 那个声音\n从某个高处落下 垂直的 我听见它开始\n以及结束在下面 在房间里的响声 我转过身去\n我听出它是在我后面 我觉得它是在地板上\n或者地板和天花板之间 但那儿并没有什么松动\n没有什么离开了位置 这在我预料之中 一切都是固定的\n通过水泥 钉子 绳索 螺丝或者胶水\n以及事物无法抗拒的向下 向下 被固定在地板上的桌子\n向下 被固定在桌子上的书 向下 被固定在书页上的\n文字\n但那在时间中 在十一点二十分坠落的是什么\n那越过挂钟和藤皮靠椅向下跌去的是什么\n它肯定也穿越了书架和书架顶上的那匹瓷马\n我肯定它是从另一层楼的房间里下来的 我听见它穿越\n各种物件\n光线 地毯 水泥板 石灰 沙和灯头 穿越木板和布\n就象革命年代 秘密从一间囚房传到另一间囚房\n这儿远离果园 远离石头和一切球体\n现在不是雨季 也不是刮大风的春天\n那是什么坠落 在十一点二十分和二十一分这段时间\n我清楚地听到它容易被忽视的坠落\n因为没有什么事物受到伤害 没有什么事件和这声音有关\n它的坠落并没有象一块大玻璃那样四散开去\n也没有象一块陨石震动四周\n那声音 相当清晰 足以被耳朵听到\n又不足以被描述 形容和比划 不足以被另一双耳朵证实\n那是什么坠落了 这只和我有关的坠落\n它停留在那儿 在我的身后 在空间和时间的某个部位\n\n1991年11月
纪弦
张曙光
陈敬容
春树
北岛
郑愁予
杜马兰
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