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 杨牧
归北西北作 现代·杨牧 他们依旧劳累,时间的精灵\n他们在流坠的大火星四周跳跃,冲刺\n并且细声歌唱回想过去交叠的岁月\n当风雨以绝对的高速猛推我的背\n一枝蝴蝶兰也跟着雕萎──无妄之紫\n溃散在暗晦的一角,温柔,寂寞,凄美\n暑气直接向正南方退却,一天\n比一天稀薄,如午夜壁炉里的余烬\n在我孤独的注视下无声息化成灰\n如悄然老去的心情悬挂在垒垒瓜棚上\n涵涌的秋意,仿佛听到谁的\n吶喊超越我冷淡淡的血,划过\n大海里一条永远不再的南回归\n\n其实他们始终都在嬉戏,时间的精灵\n穿凿更漏的刻度和子午线\n升高为初雪,落下\n遂笼罩在无穷延伸的针叶林梢\n俯视人间依稀还有些宽恕,午夜开始\n将电子表拨慢一小时表示妥协\n\n我愿意相信虚实互击可以将逝者\n唤回──如斯乎流水请听我说:\n雷从春天那一边隆隆洊至,于是\n请听我说,我蜷伏在宇宙的阴影下思索这一切\n假如他们愿意分头寻找将发现那无所不在的\n忧郁\n只是雨林里暴戾的苔\n\n1992
石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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