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 杨小滨

疑问练习·诗四首 现代·杨小滨 怎么\n\n你怎么呼吸，在姊妹的子宫里\n在祖辈的粪土中\n\n你怎么呼吸，穿著阳光的囚衣\n扔在自己的尸首前\n你怎么移动\n\n你又怎么替别人行走\n拋在朝圣的路上，身段笨拙\n你怎么生长也空空如也\n你被别人的脚印梯进了昨天\n\n那么，你怎么能饮用风景，怎么能\n倾吞收获的季节\n如果你成为坟墓或琥珀\n你稚嫩的头颅怎么发芽\n\n你怎么覆盖背影，背影就怎么涂抹你\n在破晓的时分体无完肤\n你从午夜出发，怎么就非得回到午夜\n漫长的苏醒怎么得了\n\n婚礼虚拟得怎么样\n删节的手术或分娩是怎么回事\n你一旦降生为自己的儿女\n又怎么嫁给苍老的父亲\n\n\n\n是否\n\n是否在飞驰的房屋里眩晕？\n一闪而过的身影，灭去自身的身影\n是否裸露在起点与终点之间\n\n是否经过了疲倦？如同披衣夜行的鬼\n是否太轻薄，没有在交媾中停留？\n\n一个黄昏是否过于悠久？一次日落\n是否带走了全部的少年和遗忘？\n是否有更多的马匹跑动在器官里？\n\n在旋转的唱片让，灰尘是否远离的中心？\n新娘是否比照相册更加焦黄？\n\n一行诗是否就删除了每一吋肌肤\n比衰老更快，比回忆更逼真？\n一杯鸡尾酒是否就灌满了岁月的距离\n是否将微醉的意令切割成光谱？\n\n如果地狱的秋天也长满的玫瑰\n那么，真实是否比伪善更可耻？\n\n\n\n谁\n\n我睡在谁的墓穴中？是谁\n吐出了我的内脏，供人观赏\n是谁掳掠了我的肢体，留下我的脚印？\n\n谁生长在我童年，哀悼我的老年？\n谁是我的敌人，谁就是我的朋友或者我自己\n\n那么 有谁会在午夜送来花朵？\n有谁从我梦中叛逃，一去不返？\n\n谁是趴在我病床上的哪个人\n游荡在炎症里，盲目地远眺？\n而谁是那个被他发现的人？\n可是，谁是那个谁也看不见的人？\n或者，那个在边缘之外的人，从地图上\n不属于任何色彩的人？\n\n谁杀死谁？谁亲吻谁？谁奸污谁？\n谁把谁的牙齿移到谁的嘴里？\n\n\n\n哪里\n\n哪里有盖子，哪里就有瓶子\n一个人物被一个标签密封\n无边的容器往哪里去找\n\n幽暗的阴道通向哪里\n永恒的迷宫从哪里开始\n哪里是视野之外？哪里\n是天堂之上？顺着同一条河流\n伤口和子弹在哪里汇聚\n\n飘流的人到哪里去感谢凶手\n\n哪里的鬼不再跳舞\n哪里的影子不再尖叫\n哪里的屠场变成家园\n\n哪里没有裸露的、色情的翅膀\n哪里没有嗜血的鸽子

胡适

顾城

汪国真

叶玉琳

徐柏坚

老舍

蔡天新

朱文